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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三月的小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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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三月姑娘春心萌動了。面對展大人,想不動心很難吧?反正,我要一輩子花癡展大人!

展昭從包大人的書房出來時天色已暗,長籲了一口氣,稍解胸中煩悶。正欲擡腳離去,身後傳來公孫先生的聲音——“展護衛。”

展昭側身回首,只見公孫先生面帶愁色:“昨日陳姑娘來尋我,說是近來時不時頭疼,問可是因上次落馬撞到頭部所致。”頓了頓,再道:“我給她診了脈,並無不妥之處,只是她一口咬定頭疼。此事,她可曾對你提過?”

聞言,展昭眉間緊鎖。當初暫留她是為了方便她尋落腳處,如今她在開封府住了兩個月有餘,尋親無果,落腳處也無果。現在又說頭疼,是想以此為由長留開封府?思及此,他何止眉頭擰成一團,連心都擰成了麻。早就覺察她另有目的,尋親不過是借口。上回趙虎提及房子一事便可看出端倪,她說頭疼,多半是假的!可他連累她落馬撞到頭是不爭的事實,不能置之不理。嘆了嘆,辭了公孫先生,尋陳瑾玉去。

陳瑾玉正跟三月小燕在一塊說話逗趣,見展昭來訪很是意外。可他面上不見一絲笑意,眉間還刻著川字,她心裏咯噔了一下。展昭並未進屋,對屋裏的其他兩位姑娘也視而不見,只站在門口嚴肅道:“陳姑娘,請隨展某來一下。”

“啊?呃,好……”陳瑾玉被他嚴肅的神情弄得有些緊張,起身朝外去,臨出門前回頭對屋裏同樣搞不清情況的三月和小燕勉強笑笑:“我去去就回,你們坐一會兒。”

兩人一走,小燕急忙過去將房門關上,朝三月擠眉弄眼:“誒,你猜展大人找阿玉幹嘛?”三月嘴裏嚼著花生,含糊道:“大概是尋親的事吧。”

小燕大步走回桌前,雙手撐在桌沿,有些急:“尋親的事有什麽可遮掩的?有必要避開我們嗎?用得著這個時辰來說嗎?一定另有隱情!你說,展大人會不會是來找阿玉表白愛慕之情的?”

三月臉色怪怪的,凝視小燕半晌,有些拿不準:“貴人臉色那麽差,不像是來示好的。”小燕一拍桌子,堅定道:“別看展大人平時對什麽事都胸有成竹,可對姑娘家卻是束手無策。他一定是怕被阿玉拒絕才臉色不好!”

三月嘟了嘟嘴不說話,貴人要是向阿玉示好,阿玉才不會拒絕!無論哪個姑娘都不會拒絕貴人吧?小燕斜她一眼,坐了下來:“就知道你舍不得!”

“哪有?我當他是大哥,他跟阿玉好我也替他高興。你別亂說,免得阿玉不高興。”她吃了阿玉的糕點壞了阿玉的一片心意,這回可不能再壞事了。

小燕伸手掰正她的臉,壞心地擠著她臉上的肉,揉出一張肥嘟嘟的苦瓜臉,道:“這張臉跟展大人的黑臉有的一拼了,哪裏有替他高興的樣子?酸死了!”三月掙脫她的魔爪,瞪著她不知該說什麽。雖然她心裏不是太開心,可也沒有難過,卻硬是被她說的起了異樣。

“想不想知道展大人找阿玉幹嘛?”小燕覺得有貓在心裏抓,不搞清楚不能安生,“我們去聽墻角!”

三月嚇一跳,偷聽?“不好吧?他們避開我們出去說就是不想讓人知道,被發現了怎麽辦?等會兒阿玉回來了問她就是了。”小燕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,不容分說地拉起她往外去。

展昭和陳瑾玉並未走遠,只在院中一角站定。故而,小燕和三月一開門便引得展昭回頭。他不過隨意一瞥,卻惹得小燕渾身一僵,聽墻角的念頭蕩然無存,展大人嚴肅起來也很嚇人的。可既然出來了,也不好再折回去,只能硬著頭皮從他們身邊經過,訥訥道:“阿玉,我們先回去了。”說完拉著三月一溜煙跑了。

待二人離去,院中一片寂靜。陳瑾玉臉上強撐的笑意淡了去。展昭雖是來關心她的頭疼,語氣中卻充滿了懷疑,顯然是不信,就差沒把話說穿。她咬著唇,有些委屈:“展大哥,三月能留在開封府,我怎麽就不能?我沒有壞心眼,只是,只是……”

展昭聲音無波:“她跟你不一樣。”

“怎麽不一樣?她誤打誤撞幫忙破案有功,我也同樣幫你追到了韓暄!她能留下,我為何不能?你未免太偏心了?”不自覺地,她語氣有些撒嬌的意思。展昭眉心一皺,心中不虞:“此事與她無關!”

陳瑾玉抿了抿唇,心中滿是委屈,覺得展昭太過不近人情,偌大的開封府怎麽就容不下她?她只想有個安穩的容身之所暫且避一避。展昭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,眉頭更鎖,索性將話挑明:“展某以為姑娘並未說實話。”

“我怎麽沒說實話?你憑什麽說我撒謊?”陳瑾玉猛地大聲起來,說來說去他就是不信她!既然懷疑,當初留她做什麽?還是說她的功勞只夠在開封府住兩個月?現在要趕她走?若是這樣,三月的期限又是多久?“你可以懷疑我,可你怎麽就不懷疑三月?什麽命中貴人,簡直胡攪蠻纏!”

到底誰胡攪蠻纏?展昭有些惱怒:“我已經說過,此事與三月無關!有無隱瞞姑娘心裏清楚!”

“三月!三月!你喜歡她自然處處都好!”陳瑾玉不覺紅了眼眶,她在他眼裏就這麽處處不如三月嗎?展昭深深吸了口氣,下頜緊繃,聲音冷硬:“姑娘請慎言!”

陳瑾玉洩了氣,吸吸鼻子,低聲道:“我,我的確不是來找哥哥的,離家出走的是我。”展昭寒著臉,果然如此!勸道:“姑娘還是早些回家為好,免得爹娘掛心。”

“我不要!他們給我定了門我不喜歡的親事,我不會回去的!”

“婚姻之事本當爹娘做主,姑娘若不喜歡也應當同爹娘好好商量,一走了之不妥。”展昭以為她有些任性過頭。“當然,這些都是姑娘的私事,展某無權過問。只是當初姑娘初到汴京多有不便,這才讓姑娘在開封府暫住。如今姑娘對汴京早已熟悉,開封府不便再留姑娘。”

陳瑾玉慌忙上前一步,泫然欲泣:“展大哥,我,我……你別趕我走好不好?”

展昭目光清冷:“姑娘本就是過客,總歸有離去的時候,何來‘趕’的說法?開封府最多再留你半個月,你好自為之。”

陳瑾玉面色淒淒哀怨無限。展昭一嘆,這姑娘除了有些任性傲氣,倒也沒有不好。可開封府豈能隨便收留人長住?何況她還是離家出走,更留不得。沈寂片刻,展昭轉身離去,獨留她對空默然。

離了陳瑾玉那,展昭心中煩悶更甚,不由長嘆一聲。然而,他很快便收了思緒,命案當前,哪能為這些瑣事分心。轉過回廊,見三月正在廊下戰戰兢兢地左顧右盼。他大步上前:“你在這做什麽?”她不是怕鬼嗎?怎麽敢獨自一人在這兒站著?

三月見到他,大大松了口氣,急忙迎向他:“貴人!我等你好久了。”展昭一笑,心裏松泛了不少,“有什麽事不能等明日再說?”

“你不是忙嗎?我怕明日找不著你。”她可不想去前頭湊熱鬧,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停屍房。而且她心急地想知道他跟阿玉到底是怎麽回事,眼神有些飄忽,小心道:“你剛才找阿玉什麽事?”話音才落,自己也覺得打探別人的私事不好,低下頭蹭了蹭腳尖,結巴道:“呃,我,我看你方才臉色不好……是不是阿玉尋親一事不順?你,你就多幫幫她吧,她那麽好……”

展昭看著她言不由衷的局促模樣,想起陳瑾玉的話來,他真的偏袒她了嗎?或許吧。笑了笑,道:“不是什麽大事,放心吧。”三月半信半疑:“沒事你幹嘛沈著臉?”

“命案當前,我如何笑的出來?”

“你明明剛剛還在笑!”她瞪視著他,說謊!展昭驀地繃了臉無言以對。見他板起臉,她又覺得不喜,“板著臉不好!還是笑起來好看。”

展昭覺得胸口一堵,道:“原以為你怕黑,想送你回去,可現在突然想起有急事,就不送了,你自己小心些。走夜路時候莫要四下張望,也切莫隨便應答陌生人的叫喚。”

三月面上一凜,急忙撲上前扯住他的衣袖,生怕他丟下她一人:“客房不遠,送送我嘛,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。”她本就怕鬼怪,被他這麽一說更加心慌。展昭被她拖著往前去,心中覺得好笑,真不經嚇。

到了她房前,他才算開了眼界。門上窗上都貼了符紙不說,當她打開房門,整扇門內側竟貼滿了符紙,黃色的符紙隨著開門的動作翻飛。屋裏點著燈,放眼望去,皆是黃色符紙。門上,窗上,床上,桌上,椅子,甚至連地上都用符紙擺了不知所謂的雜亂圖形,大約是什麽陣法吧。眼前的情形震得展昭久久不能言語。

三月沒有請他進去坐的意思,有些歉然:“我這裏擺著破煞陣,就不請你進來坐了,免得壞了陣型。你有急事就快去忙吧。”

展昭哭笑不得,只能點點頭轉身離去。才走出兩步,又被她喚住,回頭見她逆光而立,雙眸晶亮,欲言又止。她惦記著小燕的話,想著他是不是真的去向阿玉表白心意了,可話道嘴邊卻始終問不出口。如果他說是呢?一顆心沈沈浮浮,最後言不由衷道:“你,小心些……”

送走展昭,三月靠在門上重重嘆了口氣,心中無限惆悵,她這是怎麽了?貴人和阿玉在一塊不是挺好的嗎?她怎麽患得患失開心不起來?甚至不想看到他們好。貴人要是知道她存了這種心思會生氣吧?

唉,愁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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